【叮咚:恭喜宿主激活下一个历史锚点,公元前 210 年,嬴政东巡】。
苏陌茴望着地图上逐渐清晰的航线,忽然轻笑。
她知道,当扶苏将改良后的弩箭分发北疆,当徐福的楼船开始砍伐蜀地巨木,那个在史书中如流星般划过的大秦帝国,正因为一个轮回者的三十一道环纹,开始生长出对抗时间的根系。
而她袖中的秦王剑,终将在东巡的琅邪台上,与嬴政的太阿剑共同见证 —— 所谓天命,从来都是被凡人的血与火,重新锻造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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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的诏狱深处,青铜烛台上的牛油烛正滋滋冒油,将嬴政投在石壁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陌茴将手中浸过冰水的绢帕递给嬴政,看着阶下被蒙恬亲卫拖进来的赵高族裔——
为首者腰间的“赵”字玉坠还在滴血。三日前,她在九原大营遇刺时,从刺客身上扯下的信物与之如出一辙。
“按律,谋逆者当夷三族。”嬴政的声音混着刑具碰撞声,在密闭的石室里回荡。
他摊开苏陌茴连夜整理的《赵高党羽分布图》,用朱砂圈出的三十六个郡县据点旁,分别注着 “盐铁走私”“暗通匈奴”的罪证。
当嬴政看到“胡亥生母族裔隐匿琅琊郡 ”的标记时,帝王忽然冷笑,将竹简甩给典狱长:“即日起,凡赵氏门客者,皆充岭南戍卒,永不得归。府中杂役一律变卖,不得入京。”
嬴政的手段向来雷厉风行,清除余党的风暴只用了十七日。
当最后一名赵高亲卫在函谷关被斩时,苏陌茴正在咸阳宫前殿为嬴政演示“休沐制度”——
咸阳宫前殿的青铜编钟突然奏响《韶乐》,苏陌茴闻声跪坐在蟠龙纹地砖上,望着阶上负手而立的嬴政。
帝王冕旒下的眉眼笼在阴影里,腰间太阿剑的寒光却刺破暮色,映得她手中竹简微微发亮。
“陛下可知,为何商贾常逃税,百姓多怨言?”她突然开口,指尖抚过竹简上用朱砂绘制的万民图,“朝官若只知逢迎圣意,商贾若只顾盘剥雇工,这大秦的根基...”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更夫打更声,她顺势展开第二卷竹简,红笔标注的“休沐令”在烛火下格外醒目。
嬴政忽然抬手重重拍在案桌上,头顶的十二旒冕旒赫然相撞发出清响:“每日上工最长不超过三个时辰,每工作五日,需许百姓休息两日,工坊不得强征劳役?”
他的声音带着秦岭花岗岩般的冷硬,却在扫过竹简上“女户可领双倍耕牛”的批注时,瞳孔微微收缩。
那字迹他可太熟悉了,正是苏陌茴交于他的那个绢册上“另一个自己”所写的,他冷哼一声:“你可知,如此施政,需耗费多少钱粮?”
帝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却难掩语气中的一丝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