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斯科出发,他已经坐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屁股早已经抵达了生理极限。
奈何囊中羞涩,在莫斯科做生意的收益大部分留下了赌场,剩下用于结婚的钱也在几个小时前输给了邻座的几位乘客。
其他乘客几乎都已经入睡,只有他在脑中回忆着周围乘客钱包摆放的位置。
屁股的胀痛和肛门的坠胀感愈发强烈。
他缓缓起身,借着着缓解不适感的间隙,将手伸进了上方行李架内摸索。
很快,他就娴熟地打开了一只背包,循着记忆摸到了一只牛皮钱包。
根本不用掏出钱包,他的手指在包内灵活地探索着,再缩回手时,指尖夹杂着一叠钞票。
行李架上的背包以及包里的钱包都恢复了原样。
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戴维斯.里昂将钱塞进坐垫下面,这可以保证事发后他不会被抓包。
他感到一阵得意,将手伸向下一个目标。
正此时,昏暗的前方忽然探出一只苍白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
戴维斯.里昂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就要尖叫出声。
下一秒,手腕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
他视野里的画面飞速变化着,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后退去。
他本能紧闭双眼。
好在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片刻。
再睁眼,就见到了一群黄金面具。
他立即认出这群人是官方的超凡者。
“我……啊!”
刚说出一个字,自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但惨叫声却没有惊醒任何一位乘客。
“毒刺,他不是目标!”
“郁金香,上头要求不能放过任何一名可疑人员。”
……
6车厢25包厢。
谢列克.耶夫斯基躺在下铺辗转反侧。
祖母那张慈爱的脸反复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上铺巨大地鼾声却在反复摧毁祖母的形象。
忍无可忍,他用力踹向上铺。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包括……其他三位乘客的呼吸声。
谢列克.耶夫斯基立即翻身下地,只是一瞥却发现隔壁床下铺的乘客变成了自己的祖母。
她满脸尸斑,正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谢列克.耶夫斯基又察觉到上方传来清晰的凝视感,他颤栗着抬头去看。
却见一左一右的上铺,还是祖母探头在瞪他。
年轻人眼睛一翻就瘫倒在地,直接吓晕了过去。
隔壁下铺的祖母翻身坐到地上,将孙子搂在怀里,尖利的牙齿在年轻人的脖子上来回比划着。
上铺的两个祖母手脚灵活在窗户上、在门上攀爬着落地,也将孙子搂在怀里,但张开的满是黑色脓血的嘴巴却随时会咬向孙子的脖子。
正此时,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三个祖母同时抬头看去,齐齐发声:“不好,是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