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除不掉,还有越除越多的趋势。
阳光被遮挡住,仅有的那点水分也都让野草吸收了。
以至于,野草越来越茂盛,树木越来越干枯,果实也是越来越干瘪。
想到这里,杨忠凝目遥望着果园的方向。
昔日那些曾经硕果累累的果树,如今却只能是垂挂着零星、干瘪的果实。
奇怪的是,就连味道都变得酸涩了。
杨忠的心在狠狠地揪痛着。
他们已经连续坐在这里好几天了。
每天都是怀揣着希望而来,却是满怀失望而回。
“明儿个,不必再来等了。”杨忠站起身来,佝偻着腰,慢慢地离开了村口。
“嘎吱嘎吱,”一阵嘎吱声,一辆牛车隐隐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村长,”杨阿毛激动地喊道,“村长,等等,有牛车来了。”
杨忠一听,把旱烟袋别在腰间,小跑着就过来了。
那动作利索得,哪里有半点刚刚的没精打采。
“哪儿呢?哪儿呢?”杨忠眯缝着双眼,看向远方,连声追问着。
“那儿呢。”杨阿毛也是身子探出去半边,指着远处的那个小不点说道。
“村长,是牛车,”另外一个村民杨吉强也说道,“不过,好像只有一辆,而且是从东边来的。”
虽说往年的大商人多是南边来的,但东边来的也不在少数。
“一辆就一辆,也总比没有强。”杨忠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
“村长说得对。”
几个老家伙不错眼地盯着那辆牛车。
可遗憾的是,那辆牛车在三岔路口处,直接拐弯儿了。
并没有如他们希望一般来杨家村。
“哎。”
杨忠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几个老家伙的肩膀。
再度离开村口,家去了。
杨阿毛、杨吉强和其他的几个村民一起,看着村长的背影,也唉声叹气地,各回各家。
回到家的杨忠,沮丧地坐了一会儿,还是打起精神来,叫来了两个儿子。
“满春、满华。”
“阿爹。”
“你们俩去通知各家吧,”杨忠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指望了。”
“诶,知道了,阿爹。”
兄弟俩叹着气,划分了方向,一人负责一半,各自通知去了。
恰巧从外面回来的蒋红,看到杨忠那一副霜打了茄子的蔫儿样,也是“哎”了一声,没有打扰他,自个儿回屋了。
蒋红,是杨忠的妻子,今年四十三岁。
她与杨忠少年夫妻,感情极好,两人共育有三子两女。
杨满春和杨满华就是两人的长子和次子。
还有一个十五岁的次女杨满夏和十一岁的小儿子,杨满行。
长女杨满冬早已出嫁。
杨忠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爹,阿爹。”
杨满华与杨满春前后脚地跑了回来。
气喘吁吁地。
“阿爹,”杨满华弓着腰身,双手拄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来了,来了……”
“阿爹,”杨满春稍好一些,也是喘着粗气说道,“来了好些辆马车,还有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