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身,就看到那名侍卫依旧站立原地,不禁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头儿,”侍卫嗫嚅着,“咱们……”
“不必多说,你出去吧。”
侍卫不甘心似的,缓慢转身离去。
“我心里有数。”
就在侍卫撩起帐帘的一刹那,一道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侍卫撩着帐帘的手一顿,没说话,低头钻出帐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大步离去。
不多会儿,一只洁白的鸽子,从营帐中飞了出来,飞向了与孙鹏程路线相反的方向。
军营中的又一处营帐里,一个士兵装扮的人,正在跟顾聪汇报着什么。
边说还边交给顾聪一只鸽子。
顾聪看了眼从鸽子爪子上取下的纸条,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吩咐道:“放飞吧。”
“是。”
孙鹏程带着两个亲兵一路疾奔,往马市的方向而去。
北地驻军距离马市不算太远,快马加鞭用不上一个时辰。
孙鹏程一行三人赶到马市的时候,正好是吃早食的时间。
马市里面的人稀稀落落的,不是很多。
孙鹏程没有过多的去关注马匹,而是直奔崔洪达的住处。
崔洪达正在一个人乐呵呵地吃着早食,就看到饭桌上一大片阴影快速地压了过来。
咦?
要阴天了吗?
崔洪达抬起头来,“哟嚯”,吓了他一大跳。
孙鹏程那张满是胡须的老脸,就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崔洪达是马市的大管事,但凡能在马市有摊位的,都是进行了严格登记的。
所以,他对孙鹏程的身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孙,老孙啊,”崔洪达抹了把脸,不悦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知道。”
吓得就是他啊!
孙鹏程不但自己坐了下来,还招呼着两个亲兵道:“来,还不快坐下,尝尝崔老板家中的饭食,是不是比咱们的要好吃?”
两个亲兵也不客气,立马就分坐在孙鹏程两侧,目光炯炯地看着崔洪达。
崔洪达无奈,冲着屋里叫道:“再来几副碗筷。”
“来啦。”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应声而入。
这个男人,名叫崔广,是崔洪达的贴身侍从,今年二十五岁。
“再让后厨多准备些饭食,”崔洪达吩咐崔广道,“多来点肉。”
这几人,一看就是无肉不欢的。
“好,马上就来。”崔广边答应着,边往里边去了。
“别嫌弃,”崔洪达又招呼孙鹏程三人道,“先凑合着吃点,一会儿还会有新的饭食。”
孙鹏程三人也着实是没客气,自己拿起碗,先是盛了碗稀粥,又随手捞过一个馒头,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口馒头,一口菜,再顺溜一口稀粥,吃得那叫一个麻利。
饭桌上,原本不止一人的饭菜,眨眼之间,就见底儿了。
看得崔洪达是一愣一愣的,筷子拿在手中,半天没动过。
等到反应过来,他还没吃饱的时候,盘子里的菜,都已经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