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已安排妥当,半月后,朝廷会派人接您回京。”
心腹压低声音,“娘娘还说……让您暂且忍耐,待回京后,一切自有安排。”
赵承冷笑一声:“忍耐?她让我忍到什么时候?”
心腹犹豫片刻,又道:“娘娘还说……殿下只需记住,权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旁的,不过是棋子,用完了,弃了便是。”
赵承指尖一紧,密信在他掌中皱成一团。
权力……
是啊,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缓缓松开手,任由信纸飘落在地,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告诉母后,我明白了。”
翌日清晨,柳氏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细雨,手中紧握那瓶“安胎药”。
她知道,自己一旦生产,怕就是死期来临。
可若是不喝,吴皇后的人也绝不会放过她,包括她的孩子。
她轻轻抚摸肚子,随即闭上眼,指尖颤抖着,拔开了瓶塞。
......
京城,首辅府邸,夜色如墨,忠顺王赵烁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后门,车轮碾过青石板,未发出一丝声响。
府中暗卫隐于阴影,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温体仁披着外袍,将赵烁引入密室,烛光昏暗,映得他的眼袋愈发深重,显然近日睡眠不佳。
他坐下,语气沉稳却带着几分试探:“王爷深夜造访,可有要事?”
赵烁冷笑,目光如刀:“温相还在装糊涂?朝堂上已传遍了,太子痊愈,侧妃有孕。贾琮那小子……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得意,似已胜券在握。
温体仁眯起眼睛,语气平静:“王爷此言差矣。陛下既已决定在五日后的朝会上宣布贾琮的身份,岂会因太子一事轻易更改?”
他的目光深邃,似在掂量赵烁的来意。“所以,我们得帮陛下下定决心。”
赵烁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推到温体仁面前,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这是二十年前,温相弹劾废太子的奏折副本。”
温体仁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怒:“王爷这是何意?”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戒备,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袖口。
“别紧张。”
赵烁阴森一笑,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我只是提醒温相,当年废太子一案,你可是出了大力的。若贾琮得势……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温体仁额头渗出冷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当年为攀上首辅之位,他确实在废太子案中推波助澜,构陷睿亲王赵晟。
如今若贾琮真是赵晟遗孤,认祖归宗后,定会清算旧账。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王爷想怎么做?”
赵烁压低声音,眼中寒光闪烁:“五日后的大朝会,我会联络御史联名上奏,质疑贾琮身世。温相只需在陛下面前……”
他做了个手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温体仁会意,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好。”
他的目光落在奏折副本上,心中暗忖,这一步棋,怕是要赌上身家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