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书房内,檀香袅袅,窗外海风轻拂,夹杂着淡淡的咸腥味。
待邬思瑶离去,邬承德示意贾琮坐下,目光深沉,声音低缓。
“国公爷,老夫有一事相询。”
贾琮微微颔首:“伯父请讲。”
邬承德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听闻朝中近日风云变幻,太子与二皇子皆被外放,国公爷此时南下,可是有其他打算?”
贾琮眸光微动,语气平静却暗藏深意:“伯父果然敏锐。”
邬承德紧盯着他,语气沉重:“老夫虽在粤海,但京中局势略有耳闻。国公爷位高权重,又得太上皇青睐,恐怕树大招风……”
话未尽,意思已明。
贾琮轻笑,眼中透着坦然:“伯父多虑了。晚辈此次南下,确为避祸,但也仅此而已。”
邬承德沉吟片刻,忽道:“若有一日,思瑶又当如何?”
贾琮神色一肃,声音坚定:“无论何时,思瑶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邬承德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点头道:“好,老夫信你一次。”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国公爷可知粤海近日有倭寇异动?”
贾琮眸光一闪,敏锐捕捉到这话中的深意。
“略有耳闻。”
邬承德手指轻敲桌面,缓缓道:
“这批倭寇不同以往,船坚炮利,似有西夷火器相助。老夫怀疑,他们背后有人。”
贾琮眼中寒光微现,“伯父的意思是……?”
邬承德压低嗓音:
“二皇子被贬荆州,却暗中派人联络闽粤海商,甚至与倭寇有所勾连。”
贾琮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邬承德眯起眼,“国公爷似乎早有预料?”
贾琮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二皇子此人,野心勃勃,不甘蛰伏。他若想翻盘,必借外力。”
邬承德点头,“不错。这批倭寇似乎有意染指夷州。”
贾琮指尖一顿,抬眼看向邬承德。
“夷洲?”
邬承德沉声道:
“夷洲孤悬海外,朝廷鞭长莫及,若有人占据此地,进可攻退可守,实乃绝佳据点。”
贾琮沉吟片刻,忽而一笑。
“伯父所言极是。不过,夷洲虽远,却未必无人可制。”
邬承德挑眉,“哦?国公爷已有对策?”
贾琮目光深邃,缓缓道:
“晚辈此次南下,除避祸外,亦有意经营海上。夷洲虽荒,却物产丰饶,若能开发,既可制衡倭寇,又可……”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邬承德。
“为邬家谋一条退路。”
邬承德瞳孔微缩,随即大笑。
“好一个国公爷!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贾琮淡然一笑,“伯父若有意,不妨联手。”
邬承德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
“国公爷若有需要,邬氏愿效犬马之劳。”
贾琮微微颔首,“多谢伯父。”
......
另一边,邬思瑶回到闺房,心绪难平,手中攥着帕子,目光游移。
丫鬟小翠见她不安,端来热茶:“小姐,喝口茶定定神。”
邬思瑶接过茶盏,却无心饮用,喃喃道:“爹和哥哥……会不会不同意?”
小翠安慰道:“小姐放心,国公爷那般人物,老爷怎会不答应?”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邬思远推门而入,眉宇间带着几分复杂。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