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身世之谜(1 / 2)

红楼:贾琮崛起 绫绫依 2548 字 20小时前

定国公府内,贾琮刚自荣国府归来,朝服尚未褪下,手中正翻阅一卷户部送来的火器营筹建奏折。

忽闻府外马蹄声急促,似狂风骤雨,打破了宁静。

“国公爷!”

小红推门而入,裙角带进一缕寒风,脸上满是惊诧,“夏公公亲自来了,说有要事!”

贾琮眉头微挑,缓缓合上奏折。

夏守忠乃太上皇身边最得宠的内侍,位高权重,轻易不出深宫,今夜亲至,必定事关重大。

他沉声道:“备马。”

说罢,起身整理衣袍,手指轻抚腰间那枚御赐玉佩。

正是太上皇当年赐下的令牌。

小红忙点头,转身传令,步履匆匆。

映月端来一盏热茶,欲言又止,低声道:“爷,外面风寒,您……”

贾琮摆手,目光深邃:“无妨,去吧。”

贾琮跟在夏守忠身后,穿过重重回廊,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殿内檀香袅袅,氤氲的香气却掩不住一股淡淡的药味,刺鼻而沉重。

朱帘低垂,烛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压抑。

“臣贾琮,参见上皇。”

贾琮单膝跪地,姿态恭敬,声音沉稳。

“起来吧。”

太上皇的声音沙哑,带着岁月侵蚀的疲惫,

“赐座。”

贾琮谢恩起身,抬眼才看清太上皇的模样。

比半年前更显苍老,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双手骨节突出,唯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锐利如刀,似能洞穿人心。

他端坐于龙榻之上,身后锦屏上绣着九龙腾云,威严中透着几分萧索。

“白登山一战,打得好。”

太上皇缓缓开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

“三千破八万,焚王庭,斩大汗,收服草原三十六部……咳咳……”

他咳嗽几声,声音低沉,“比朕当年北伐,也不遑多让。”

贾琮垂首,恭声道:“上皇谬赞。臣不过是尽忠职守,若非上皇当年赐下令牌,助臣在江南肃清盐政,筹建火器工坊,此战断无如此胜果。”

他语气谦逊,字字掷地,眼中却闪过一丝试探,似在揣摩太上皇的用意。

太上皇闻言,眼中掠过一抹满意,手指轻轻叩击扶手,发出低沉的节奏。

“你倒是个记恩的。”

他顿了顿,声音骤然一沉,目光如刀直刺贾琮,

“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太上皇的面容忽明忽暗。

贾琮心头微动,注意到老人右手紧握扶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在压抑某种激烈的情绪。

他沉声答道:“臣愚钝,请上皇明示。”

太上皇深深凝视他,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涌至唇边。

忽然,他剧烈咳嗽起来,胸膛起伏,气息不稳。

夏守忠忙上前递上一方丝帕,却被太上皇挥手推开。

“你……”

太上皇喘息着,目光如炬,带着几分挣扎,

“你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世?”

此言一出,宛如惊雷炸响。

贾琮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恭敬答道。

“臣乃荣国府庶子,生母早逝,身世清白,无甚可疑。”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眼中却闪过一丝警觉,似在试探这突兀一问的深意。

“清白?”

太上皇忽地笑了,笑声干涩,带着几分自嘲与苦楚,“贾琮啊贾琮,你……”

他话到嘴边,似触及某种禁忌,猛地停住,眼神黯淡下来。

他摆了摆手,声音低沉:“罢了,你退下吧。”

贾琮虽满腹疑惑,却不敢多问,躬身行礼:“臣告退。”

他转身离去,靴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渐行渐远。

身后,朱帘低垂,隔绝了太上皇那复杂难解的目光。

待贾琮身影消失,夏守忠忍不住低声道:“上皇,您不是打算……”

他话未说完,太上皇猛地拍案,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闭嘴!”

老人怒喝,随即又咳嗽不止,帕子上赫然染上几点刺目的血丝。

他盯着那抹猩红,目光阴沉,喃喃自语:“现在……还不是时候……咳咳……”

夏守忠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太上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不敢再多言。

大殿内,烛火摇曳,檀香渐散,只余药味弥漫,沉重如铅。

宫门外宫墙巍峨,夕阳如血。

贾琮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大明宫,余晖洒在琉璃瓦上,泛出冷冷的寒光。

他立于马背,风雪扑面,朝服的麒麟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国公爷?”

二牛见他久久不动,低声提醒,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贾琮收回目光,轻轻夹马腹,沉声道:“回府。”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唯有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那枚曾助他平定江南的令牌,此刻似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微颤。

马蹄声清脆,在青石板上回响,渐行渐远。

贾琮面上无波,心中却如惊涛骇浪。

太上皇今日的异常,那句未尽的话语,以及那突兀的身世之问,宛如一柄悬空的利剑,指向一个他从未敢深想的可能。

他低头看向玉佩,目光深邃,似要从中窥见某种隐秘的真相。

夜色渐浓,雪花纷扬,京师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宛若星海。

贾琮策马前行,风雪拂过他的面庞,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喃喃自语:“身世……呵,倒是来得突然。”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很快被风雪吞没,只余马蹄声在夜幕中回荡。

定国公府内,灯火通明,映月与小红正在堂前候着,见贾琮归来,忙迎上前。

映月端上一盏热茶,低声道:“爷,夏公公可有何要事?”

她的声音轻柔,眼中却带着几分担忧。

贾琮接过茶盏,淡淡道:“宫中之事,无须多问。”

他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挥手让二人退下,独自步入书房,推开窗棂,任寒风扑面。

窗外雪花飞舞,月光洒在案头的火器营图纸上,泛出冷冷的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