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能推进任务顺利进行,她不介意说些哄人的话听。
闻郁怔住了,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喉结滚动:“不够。”
宋悦笙眨了眨眼。
“阿蘅,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你对我很重要?”
“你对我也非常重要。”
话音未落,闻郁的指节已深深陷入她的发间。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重,带着几分狠劲,仿佛要将这些年遍寻无果的情绪全部倾泻而出。
宋悦笙被他抵在床榻上,腰身硌得生疼,却始终没有推开他。
纱帐轻晃,烛影摇红。
闻郁喘息着松开她时,拇指抚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眼底满是懊悔。
“对不起......”
他的嗓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宋悦笙抬眸,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怎么突然道歉?”
闻郁抿唇不语,翻身坐起时,衣袍已然凌乱。
他站在床前,逆光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阿蘅,你要小心太后和钦天监。”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蔺无暇......后日将回到宫中。”
夜风穿堂而过,吹熄了最后一支蜡烛。
待宋悦笙回过神来,殿内早已没了闻郁的身影。
枕书和执棋立在廊下,望着帝王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宫墙转角,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开寝殿的雕花木门。
“娘娘,您这是......”
枕书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主子手中那套墨色夜行衣上。
执棋眼尖,瞥见宋悦笙微微红肿的唇瓣,与枕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人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执棋上前半步,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担忧:“娘娘,现下夜深了......”
“就是要夜深人静才好办事。”
宋悦笙利落地束起长发,夜行衣贴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
她转头看向窗外,钦天监的方向隐约可见几点灯火。
等蔺无暇回来,再想查那些记录就难了。
铜镜中映出她凝重的神色。
闻郁特意来提醒,说明太后已经绕过帝王,私自召回了那位监正。
为的恐怕就是把她这个“祸国妖妃”赶下去。
枕书还想再劝,却见主子已经系好了面巾,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去歇着吧。”宋悦笙的声音隔着面巾有些发闷,“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我早早歇下了。”
……
栖梧宫外的青石小径上,闻郁的脚步越来越慢。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宫墙上,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闻郁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阿蘅......
他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他和皇兄因为怪病,才变成如今这般一体双面的模样?
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
是母妃死亡那天?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被关起来和一群乌鸦生活?
方才的道歉,是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失控,会害皇兄会迁怒于她......
闻郁突然停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出来。”
两个戴着乌鸦铁面的身影从假山后转出,玄色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若是往日,闻郁定会赶他们离开。
但此刻,他说:“皇兄让你们查阿蘅什么?”
“二少爷……”
寒鸦的声音从铁面具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
闻郁袖中匕首寒光一闪。
刃尖抵在了自己心口。
月光下,刀刃泛着幽幽冷光,与他眼底的疯狂交相辉映。
“我死……”
闻郁轻笑一声,手腕微动。
锋利的刀尖刺破锦袍,鲜血如红梅般在玄色衣料上缓缓晕开,
“皇兄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