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眼前发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营帐中一群武将,顿时一个个凶神恶煞,怒视扈成。
若不是王伦在场,只怕都要扑杀过来,将他砍成肉酱。
右侧一个大将,正是晁盖,高声道:“扈成,你小子做什么?
你想来软的,让你妹子来硬的?
还是想给我们梁山下马威?”
“不错!你这厮该死!竟敢狐假虎威,装模作样!让我刘唐砍了你的人头!”
“扈成,看来你在家中地位甚低,说话完全不当数!还是说,你们扈家是娘们做主?”花荣并指如剑,厉声训斥道。
吴用阴险一笑:“王伦哥哥,我看扈家庄阳奉阴违,不如拿下扈成,一并拿下扈三娘,直接攻占扈家庄,岂不快哉!”
一群武夫们,仿若凶兽露出狰狞牙齿,一个个都有建功立业之心,眼见功劳在前,恨不得先把扈成给分了。
扈成心中一万头山羊呼啸而过,还有一头挂在树上吊死了!
“不可,万万不可!王将军还请明查啊!我家妹子胆大包天,父亲溺爱过头,不知好歹,小人来之前,已让人关押在后院,她肯定是来发疯了!
王将军,小人若是真的有心与梁山为敌,何须以身犯险?
王将军,还请明鉴啊!”扈成倒是不怕死,可是怕死的冤枉啊。
这妹子的脑子是用棒槌做的吗?
气冲冲而来,可曾把她兄长的性命当回事?
简直要被她害死了!
一旁李应有些发懵,他有些犹豫,见扈成吓成狗,再一想扈三娘的性子,顿时道:“王伦哥哥,此事恐怕有误会,不如我出去瞧瞧,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王伦哈哈一笑:“扈少主,莫要慌张,你是真心实意的,只怕你那妹子心中有别的想法!
我听说祝彪是你妹妹的未婚夫,莫不是来给祝彪报仇的?”
扈成腿一软,感觉地也塌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梗着脖子道:“断然不可能,祝彪与三娘的婚事,乃是双方家长的意思,我家妹子一向对祝彪无感,断不可能为他报仇!”
“是吗?”王伦身子前倾,脸色严肃。
扈成紧张无比,知道事关扈家庄安安危,当即道:“王将军放心,只要让小人出去一趟,让我妹子退兵,还要重重责罚!”
一旁晁盖喝斥道:“责罚?两军交战,你当是儿戏吗?你家妹子都上门挑战了!”
扈成都要哭了:“王将军,此事我来处置,还请饶恕我家妹子一命,有话好说!”
一旁黄信探出头来,提醒道:“得加钱!”
扈成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犹如找到救命稻草,小鸡啄米般点头:“没问题,加钱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然而,众人七嘴八舌中,王伦却缓缓站起身。
直到这个时候,扈成赫然发现,这位外号白衣秀士的男子,哪里像个读书人!
他站直身子,身高七尺五,披着的甲胄,也是全身制式甲胄,关键甲胄穿上,丝毫不见瘦弱。
肩膀甚宽,腰间护腰两边绑缚,犹如钢铁般坚韧,他双手舒展,定眼一瞧,双手虎口都是老茧。
“这人不简单!”扈成也是有眼力劲的。
这尊梁山将军,能够让一群骄横武夫俯首贴耳,一定有他过人之处。
王伦一把提起宝剑,扣在腰间,龙行虎步,一步步走向扈成跟前。
扈成嗓子发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感觉不是一尊将军走过来,而是一头飞龙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