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夜里,天寒地冻。在一个小山村的灵堂里,碧柔正蜷在草席上给祖父守灵。这守灵可有规矩,不能瞌睡,可碧柔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灵堂里,纸钱的灰烬打着旋儿,像调皮的小鬼,贴到了祖父的棺木上。那长明灯,原本亮堂堂的,突然就暗得跟绿豆似的。
“咚!”
这一声,就像炸雷在灵堂里响起来。碧柔一下子惊醒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紧接着,棺木里头传来一阵抓挠声,那声音,就像有只手在里头拼命地往外扒拉。碧柔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嘿,那手机屏幕自己就亮了,显示着未知号码,通话时间已经是00:07:32。
“阿柔……”听筒里传来祖父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气似的,“他们钉棺材时…我还在喘气……”
碧柔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手机电量图标一下子变了样。七枚猩红的棺钉排成一排,就像七个小恶魔,开始倒计时,随着通话时间一点点过去,棺钉一个接一个地变灰暗。
“第一枚钉没了!”碧柔吓得腿都软了,一个踉跄扑向棺材。凑近一看,棺盖的缝隙里正渗出鲜红的血珠,那血,红得瘆人。三十年前活葬的怨气,就像一股邪风,穿透了阴阳界。
第二天,要给祖父验尸。法医在祖父的颅骨里取出三枚锈蚀的铁钉。老村长一看,暴跳如雷,“镇魂钉!谁干的?!”说着,还把手里的茶碗狠狠摔碎了。可围在旁边的村民,一个个眼神躲闪,谁都不说话。
碧柔在翻查祖父遗物的时候,碰到了好几件怪事。祖父日记的最后一页,就撕剩了半句:“王德福在棺底藏了…”族谱显示,三十年前村长暴毙的那天,祖父作为抬棺人,离奇失踪了。守灵的第二夜,父亲心疼碧柔,就替她值夜。可谁知道,父亲刚坐下,就沉沉睡去了。
“嗡嗡嗡……”亡者来电又来了!父亲的手机炸开了刺耳的忙音,七枚血钉在屏幕上疯狂地闪烁,就像七团跳动的火焰。碧柔听到声音,赶紧冲进灵堂。眼前的景象把她吓得差点昏过去,父亲七窍流血,直挺挺地僵跪在棺前,手掌心死死攥着半块刻着“葬”字的玉佩。再看父亲的手机,最终定格显示:“余钉零·阳寿尽”。
老村长说这是血亲承接了诅咒,那玉佩说不定藏着冤情的真相。原来,三十年前祖父抬棺时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这时候,祠堂梁上悬着的引魂幡,没风自己就动起来了,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摆弄它。碧柔盯着父亲棺木上新敲的七枚镇魂钉,突然想起昨夜通话末尾祖父那声嘶吼:“找出我的眼睛…钉眼在流血啊…” 看来,这背后的真相还得她去揭开,一场复仇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碧柔跑到祖屋的阁楼里瞎转悠。嘿,还真让她翻出了半本《葬仪秘录》,那纸页都泛黄了,跟老古董似的。上面写着“守灵规”的真相,说啥怠慢守灵的人,亡魂就会拿棺钉当契来索命,钉用完了魂也就没了,只有那怨气冲着的人才能破这局。
这还不算啥,她又发现祖父陪葬品里藏着个大秘密。三十年前,村长突然暴毙,那些个村民啊,为了抢村长祖传的玉佩,把还没断气、只是窒息了的祖父给钉进棺材里陪葬了!七枚镇魂钉直直地贯穿了祖父的尸身,那怨气啊,都凝成了索命的诅咒。
到了第四夜,碧柔也不知道咋想的,主动就拨通了亡者的电话。听筒里立马传来棺盖震动的声音,接着祖父那嘶吼声直接就穿透了她的耳膜:“玉佩…在村长…骨灰坛…”再一看手机电量,好家伙,只剩下三枚血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