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吐吐，不敢将自己刚刚说的话说出来，苏九便适时补充了一句。

“她说好狗不挡道，还说就算丹欣撞死奴婢，也是奴婢活该。”

苏九低低的话音落下，屋里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呵。”顾砚书轻笑出声，似笑非笑的嗓音里，却藏着更令人畏惧的冷戾。

“本世子竟不知道，这清心阁什么时候，养了你们这两个狗奴才。”

丹欣与碧儿害怕得浑身打颤，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世子，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砰砰砰！！！

顾砚书房间里的地板，被两人磕得一阵阵的轻颤着。

苏九站在顾砚书身旁，眨了眨眼睛，眼里闪过几分浅笑。

“想怎么处罚她们？”顾砚书声音缓和下来，温声询问苏九。

苏九回过神来，立马又装出刚刚那副柔弱的样子。

“奴婢都听世子的。”

顾砚书没再说什么。

他也不拆穿，苏九此时刻意演戏的戏码。

他垂眸，只盯着苏九的两只手问，“刚刚被撞到的是那只手？”

苏九抬了抬右手，“这只。”

顾砚书掀起她的衣袖，盯着她的右手浅浅地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大碍。

他放心了。

“镇远侯府从不养如此恶毒奸诈的小人。墨方，去告诉祖母一声，就说她们得罪了我，我会将她们发卖出府。”

发卖出府？

苏九心里微惊。

她知道，丹欣和碧儿都和她一样，是顾老夫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

和她一样，她们的卖身契，都握在顾老夫人手里。

最关键的是，两人长得都很美，要是被卖出去。

而且，还是被镇远侯府卖出去，那这下场……

苏九几乎立马就想到，丹欣与碧儿的下场，不是青楼就是一些比青楼还灰暗的场所。

苏九并不心疼两人，只是她突然想到，顾砚书曾经说，让她们入住清心阁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轻扯了扯顾砚书的衣服。

“世子，您刚刚不是问奴婢，要怎么责罚她们吗？”

“奴婢突然想到了。”

顾砚书看了她一眼，“什么？”

“不如罚她们在门外跪足两个时辰？”

顾砚书沉默，他看着苏九没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对站在屋内的墨方道。

“既然苏九都这么说了，那就让她们跪足三个时辰，再发卖出去。”

丹欣和碧儿还以为，顾砚书会因此而放过她们。

谁知……

两人僵着身子，想到发卖的后果，脊背一阵阵地发寒，她们不停地磕头求饶。

“世子，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以后会安分守己的。”

“求世子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墨方一手拖着一个，将两人拖出了顾砚书的房间。

他扯着唇，面露嘲讽。

都什么时候了，连求人都求不对。

他们走后，房间里顿时就变得安静起来。

苏九也没想到，顾砚书会这么罚丹欣和碧儿。

她也以为男人会听她的话，不再发卖两人的。

“在想什么？”此时，顾砚书大手一挥，将站在自己面前的苏九，一把拉到自己怀里。

两人面对面。

顾砚书俯身逼近苏九，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问，幽声问。

“这副模样，是还不满意我对她们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