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芙娘子可不是甘愿低声下气的人。”谭怀柯淡淡道,“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我,我猜她还有后招。找我说这些,不过是想挑拨一下你我之间的关系罢了。”
“你不会真信了她的鬼话吧?”申屠灼激动地说,“我对天发誓……”
“我若是真信了,还会来找你问话吗?定是要一状告到君姑那里去,再闹得申屠府和谭家都鸡犬不宁。”她瞟瞟他的下半身,阴阳怪气地说,“可惜啊,艳福没有享到,孩子也不是你的,小叔这个纨绔当的,属实是空有其表。”
“阿嫂若是肯改嫁于我,大可以看看我是不是空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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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自辩清楚,申屠灼终于放松了下来。
饶是衣摆裤腿上都是葵羹的脏污,他也不甚在意,还趁机问道:“哎呀阿嫂,这几天我总觉得腰间空落落的,差点什么,你把我那枚玉珏要过去这么久,是打算不还了吗?”
知道他这是讨要自己承诺的瑟瑟珠络子,谭怀柯避重就轻地说:“最近太忙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做,再给我宽限几日吧。”
申屠灼嬉皮笑脸地说:“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事?其实编不好也不打紧,那玉珏不还我也不打紧,知道阿嫂会为了我吃醋,比什么都让我开心。”
“吃醋?我吃醋了吗?”
“你没有吗?那方猜是谁明知谭安芙信口胡言,还偏要试探我一番?”
谭怀柯抿着笑,把话岔了开去:“看你来时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吗?”
说到这个,申屠灼正色道:“确实有好事,颂枢要来张掖巡视了。”
“秦王已经动身了吗?”
“何止动身,他这一路从武威到酒泉,简直雷厉风行,把河西的各级官员收拾得服服帖帖。眼瞅着这两日已经绕道先去了阳关,看样子是要给镇西军一个下马威了。”
“那真是太好了。”谭怀柯欣然道,“别的我不懂,但因为镇西军对新商路的开辟消极应付,害得你差事办不妥,我们商会生意也被耽搁,实在是太膈应了。秦王去耍耍威风,咱们也算是有人撑腰了。”
“可不是么,他还让翘毛给我送了信,说要在张掖郡摆下大宴,以表当日岁末祭祀施救扶助之恩德。”
“这么隆重吗?他也太客气了吧?那不是郡里人分内的事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皇子被剁成肉泥吧。”
“呵,我倒是觉得他别有用心。”
施救,是谭怀柯驾马车陪他前往城郊躲避刺客;扶助,是谭怀柯假扮陌赫公主与他同行回到安都和亲。
申屠灼酸溜溜地犯嘀咕,指不定冲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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