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副局长见状,赶忙迎上去,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老马,情况怎么样?有发现吗?”
七月的柏油路面在烈日下泛起扭曲的波光,仿佛大地在热浪中痛苦地扭曲呻吟。马玉林单膝跪在滚烫的地面,粗糙的手指像精密的扫描仪,轻轻摩挲着煤渣与碎石混合的路面,掌心能感受到细微的温度差异。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起身时拍落裤腿上的尘土,眼神锐利如鹰:“公路两侧都没发现足迹,这小子肯定还沿着主路逃窜。
他又不是长了翅膀的飞鸟,能逃到哪儿去?咱们接着追!”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早已在脑海中绘制出凶手逃窜的路线图。
华副局长望着蒸腾的暑气,眉头紧紧皱成 “川” 字。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在警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除了继续追踪,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向队员们点头示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马玉林身上。此刻的马玉林,双眼微眯成两道锐利的缝隙,仿佛两把出鞘的匕首,正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复杂的路况中找到突破口。
五十米的距离,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显得无比漫长。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挤压,令人喘不过气来。突然,马玉林猛地直起身子,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好小子,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那沙哑的呼喊声中,满是破局的狂喜。众人如同听到冲锋号角的战士,迅速围拢过去。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在煤渣与车辙交错的路面上,仅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痕迹,与周围的杂物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杨峻岐几乎将整张脸贴在地面,鼻尖几乎要触到发烫的柏油。他瞪大双眼,瞳孔因竭力辨认而微微收缩,半晌后,无奈地摇头,语气中满是沮丧:“老马,我实在瞧不出什么名堂……”
话音未落,马玉林已蹲下身子,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精准地落在痕迹边缘,像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把脉般沉稳:“这是半个前掌印,后脚跟踩在了炉渣上。你们看,”
他轻轻拨弄着炉渣碎片,“这块炉渣的裂纹方向,和受力角度完全吻合。” 阳光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将那份专业与自信勾勒得愈发清晰。
“有了这个关键线索,后面就好追踪了!” 马玉林直起腰,鞋底碾过碎石,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胜利的前奏。果然,断断续续的脚印如同被隐藏的密码,在他专注的目光下逐渐显现。
七里的追猎之路,烈日炙烤着大地,汗水浸透的衣衫在风中结出白色的盐霜,马玉林却始终保持着猎豹般的警觉,目光如炬,紧盯着每一个细微的痕迹。终于,土路尽头那排灰扑扑、摇摇欲坠的工棚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