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去见李承烨,了结心结(1 / 2)

次日,曲休同小伙换了装束。

曲休换上粗布麻衣,戴上斗笠,往船上一站,倒有几分渔夫模样。

不过小伙矮了曲休一头,又肤色黝黑,只好在鞋子里塞了不少鞋垫。

白日里怕引起李承烨人手的怀疑,齐司延特意露面,坐在院子里饮茶,让“曲休”也落了座。

隔得远,“曲休”垂头,糊弄一下放哨的人手,应当是没问题的。

另一边,江元音一直在赶路。

刚过午时,马车骤停。

车夫隔着马车门禀告道:“夫人,有渔夫拦路。”

马车内,江元音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撩开车窗帘看去,只见一头戴斗笠,腰围鱼篓的男人大步而来。

沉月、青鸢拧眉,进入警备状态。

江元音却觉得古怪得紧,嘀咕出声:“你们不觉得他很眼熟?”

明明是一副渔夫的装扮,可走路姿势却似曾相识。

沉月、青鸢同样在打量:“像是……曲休?”

刚开口的瞬间,渔夫抬头,露出曲休的脸。

江元音讶然,还真是曲休。

马车停在一棵大树旁,江元音下了马车,在马车和大树围成的隐匿角落,同曲休交谈。

她见他这副装扮,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侯爷呢?”

曲休回道:“侯爷无恙,命我来给夫人传信,让夫人折返,回岚州去。”

“为何?”江元音蹙眉。

“夫人……”曲休调整了下呼吸,方才说道:“诱侯爷去潍城的人……是泉郡那位三爷。”

江元音脸色骤变:“什么?”

她脑海里思绪翩飞,不受控的各种念头纷纷往外冒。

前世,李承烨和齐司延没有任何交集。

这辈子因为齐司延解了毒,活下来了,某些轨迹便不一样了吗?

李承烨为何要找齐司延,难道是听江云裳说了些什么?

江云裳对齐司延的情况了解多少?

还是说,她向李承烨曝露了与她互换身份的真相?

曲休将李承烨和齐司延在船舱上的对话转述给江元音,包括江云裳的处境遭遇。

语罢按照齐司延的吩咐,说道:“夫人,侯爷觉得,江云裳当是不堪折磨,已将你的存在和盘托出,是以,夫人若入了潍城,是羊入虎口,正中其下怀。”

“夫人,回岚州去吧。”

江元音抬手撑在了粗壮的树干上,稍稍稳住了心神。

果然是江云裳说的,她真是阴魂不散。

偷走她刺青的是她,现在反悔的也是她。

而齐司延之所以让曲休来给她送信,一定是自己每每提到李承烨,都有些慌神和逃避。

良久后,江元音心情平复了不少,出声问道:“岚州知府的人马可到了?”

曲休如实以告:“昨日半夜到了,在城外等候侯爷号令。”

他知晓她在担忧什么,便又补充道:“那三爷或许是势在必得,或许是来得匆忙,并未带太多的人手,而今夜,先前派去泉郡的死士探子也当能赶过来了,夫人大可放心,侯爷此番定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江元音表示了然的颔首,随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随你坐船回潍城。”

这下轮到曲休震惊了,再次委婉强调道:“夫人,那三爷和江云裳都在潍城啊。”

“曲休,”江元音突兀地问:“你可知明日是几月几号?”

曲休边琢磨边回道:“明日应当是九月二十五日……”

此日子一报出口,他瞬间反应了过来:“夫人是要去潍城陪侯爷过生?”

刚离开汴京他还是记得的,离侯爷的生辰不远了。

只是从到了源城开始,一事接一事地忙个不停,一时忘了这事了。

原来夫人一直记挂着此事,才如此执着地要去潍城。

江元音颔首应了:“想来从前在侯府,陆氏一家子定也没为侯爷过过生,趁侯爷还未返京,明日我想陪他过生。”

“的确,”曲休回忆起往昔,感慨出声,“往年侯爷生辰,最开心的人总是陆氏,她嘴上说着侯爷喜静,不去打扰侯爷,实则是光收下皇上给侯爷的赏赐,却连半点场面功夫也不做。”

他虽理解了江元音要去潍城的缘由,但仍担忧,绕回了最重要的点:“可夫人不怕见到那两人?”

江元音收回了撑在树干上的手,眸光里多了抹想通的坚毅:“既江云裳已捅破我的存在,他这回找不到我,还有下回,我不可能在他死之前,一直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李承烨和李彦成是不一样的。

在李彦成眼里,最重要的当是皇位与天下,在她远离汴京消匿后,当记不得她这号人物。

可李承烨更像亡命之徒,在他眼里,仇恨与天下是并驾齐驱的。

如今她再也不是任江家人欺辱,无依无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