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讲规矩,无异于对牛弹琴。
按规矩办事,那就不是他顾浔了。
若是再说下去,真被抽大嘴巴子,可就是白遭罪了。
别人说殴打朝廷命官,或许只是恐吓一二。
挨千刀的四皇子说打,可是真的下手打的,丝毫不带犹豫。
“带走。”
顾浔就这般无凭无据,光明正大的从库藏司逮捕库藏司长史和户部侍郎。
没有审问,直接丢入了京都大狱。
于是乎,风评微微好转的顾浔,声名再次急转直下。
游历归来的四皇子,除了将礼部尚书之子吊在青楼外,并未做过太多出格之事。
许多人以为他已经改邪归正,这般一闹,又成了那个人人喊打的混世魔王。
从京都大狱离开之后,顾浔 直接去转运使府。
此时的 俞可钦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喘不上就去见阎王。
俞夫人立在床边,哭哭啼啼,向顾浔诉苦。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淋了一场雨,感染些许风寒,便会要了命。”
“宫里来了两位太医,都说是重度风寒,救治无效了。”
顾浔像是啥也没有听进去,敷衍般的安慰了一句。
“俞夫人节哀。”
“来人,将俞大人带走。”
不止俞夫人 愣在当场,就连梁宽都愣了愣,不由确认道:
“王爷,确定是要带走俞大人?”
看俞可钦这样子,说不定动一动,离开床便就一命呜呼了。
“不然呢?”
“可是俞大人已经........”
话说到一半,顾浔一眼瞪过去,梁宽当即住嘴,指挥卫兵道:
“愣着干嘛,带走。”
俞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挡在俞可钦身前,质问道:
“王爷,你是什么意思?”
顾浔已经走出屋外,梁宽沉声替顾浔回道:
“俞大人涉嫌赈灾银一案,奉命缉拿入京都大狱。”
俞夫人泪眼婆娑,泣不成声,质问道:
“夫君为朝廷尽心尽力,难道就连死都不能安生吗?”
梁宽面色挣扎,不过语气依旧坚定。
“末将只是奉命缉拿,还请夫人体谅。”
“带走。”
俞夫人死死抱住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俞可钦,面目狰狞道:
“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
梁宽没有在回答,只是让人强行拉开俞夫人,直接将俞可钦从床上搬了出去。
“天杀的顾浔,你不是人,还我 夫君。”
“他都只有一口气,你为何还要这般折磨他?”
马车上,顾浔老神哉哉,充耳不闻窗外事,任凭俞夫人如何咒骂,权当没有听见。
梁宽有些于心不忍,俞可钦都这般了,即使抓回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王爷,俞可钦恐怕不用到京都大狱,就要断气了。”
顾浔看向梁宽,目光灼灼,吓得梁宽不敢直视。
“你是不是觉得 本王不近人情?”
梁宽沉默不言,终究是没有真正体会过京城的尔虞我诈,心中还保持着一丝善良纯真。
说实话,梁宽能不惧自己威严,保持心中纯善,顾浔很欣慰。
毕竟跟在自己身边时间尚短,有些东西需要慢慢来,不可能一蹴而就。
“记住,庙堂之上,永远不要被表象迷惑。”
“你所见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的。”
“你就不奇怪俞可钦为何偏偏此时病倒,而且还是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