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好生留在本宫身边,处理杂事。”
白公公没有想到陈姝竟然会因为此事而罢免了自己巡守衙门总管之职。
他缓缓从腰间摸出巡守令,握紧又放松,最后不情不愿双奉上。
“哼。”
潘庆冷哼一声,夺过白公公手上的巡守 令,掏出 丝绢擦了擦,方才呈送到陈姝面前。
陈姝并没有接过巡守令。
“暂且放在你那里吧。”
潘庆心中狂喜,脸上却是诚惶诚恐,急忙道:
“娘娘,我只是一个服侍你的下人,没有能力接任此令。”
陈姝重新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边沾墨水边道:
“让你拿着便拿着,不懂的问本宫便是。”
潘庆一副无奈接受的神情。
“是,娘娘。”
陈姝抬头看了一眼白公公,冷冷道:
“还在这里杵着,故意碍本宫的眼吗?”
“老奴告退。”
白公公离去之后,陈姝对潘庆道:
“你去趟巡守衙门,当下正值用人之际,常皋和钱伯小小惩戒一下即可。”
“是,娘娘。”
潘庆疾步出了静心殿,追上白公公,一脸讥讽笑意道:
“白公公,此事您可不能怨我,我本只想当一个花瓶,是圣后强塞 给我的。”
“以后这花瓶,怕是只能由你来当落咯。”
“哦,忘了你是个 阉人,花瓶都当不了。”
说道此处,潘庆像是猛然回过味来,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
“差点忘了,白公公嘴上功夫了得,还精通一手无双指法,说不定圣后闲来,回想着回味一二呢。”
白公公双手拢在袖中,身子立的笔直,不屑一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未免也太得意忘形了。”
“说白了,大家都是圣后的一件衣服,哪天穿腻 了,便就当作废物扔一边了,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
“花瓶始终是花瓶,在如何高大精美,一样一碰就碎,永远替代不了顶梁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公公言语之犀利,乃是深宫之中一日又一日的打磨而成,并非只会金屋撒娇的潘庆可比。
纵使被 夺了权,他依旧风采不减,大袖一挥,挺直脊梁,飘然而去。
潘庆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白公公的跟随陈姝身边多年,办事能力毋庸置疑,非他可比。
圣后夺其权,只是怒其不争,并非不信任其。
说不得那天气消了,又重新让其接管巡守衙门也不一定。
深宫里的勾心斗角,秦王府府内顾浔却安然自得。
今日抽空去了一趟初晴所在的小山村,打断重新接上脚恢复挺好。
可惜是初晴依旧坚定的不去除脸上的疤痕,不然以他的医术,也只是几副方子的事情。
初晴有她自己想法,他也只能遵从其想法。
用初晴的话来说,现在她过的很幸福,日子很充实,再也 不用像在长安如同无根浮萍一般,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尊重便是最大的善意。
顾浔不忍心,也不能去戳破初晴当下的美好。
他只能尽可能的不去干扰初晴的生活,或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