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准备搬家(1 / 2)

pS:完了,我好像羊了,全身痛的要死!!

余大贵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餐桌上,“我吃够了没文化的苦!

当年在醉仙楼当学徒,连账本都看不懂,掌柜的拿根算盘算账,我站旁边跟看天书似的。

你说这世道,扛大包的苦力累死累活,不如穿长衫的动动嘴皮子。

海仓考上大学那天,我在祖宗牌位前磕了三个响头——读书才能出人头地,这话错不了!”

他抓起酒杯猛灌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进褶皱里:“现在海仓在宪兵司令部当差,天天皮鞋擦得锃亮,见人都能说几句洋文。

上个月他给我带回来个镀金怀表,走起来滴答滴答的,比我这酒楼的座钟还准!”

他将酒杯重重砸在木桌上,震得碟中酱鸭翅微微发颤:\"男人就得往高处走!

读书不是为了识几个字,是要攥住权、握住钱,让旁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爷’!

没钱没权?连弄堂里的小赤佬都敢欺负你!

想当年民党在的时候,我们没靠山没门路,好不容易读完大学,结果就给安排去当穷教书匠,教书匠能赚几个钱?”

说到这儿,他刻意压低声音,肥硕的身躯前倾,“现在可算熬出头了!

蝗军来了反倒好,人家不看出身、不讲究关系,只要肯效命,就有大把机会。

海仓这孩子,总算是没白养!”

说罢,他主动端起酒杯,与对面的涉谷曹长重重一碰。

“跟着蝗军,吃香的喝辣的,这才叫日子!”他眯起眼睛,油光发亮的脸颊随着笑意堆起褶皱,“我当年在醉仙楼当学徒,天不亮就得摸黑起床,劈柴生火、洗锅刷碗,双手泡在刺骨的冰水里,冻得又红又肿,满是冻疮裂痕。

切菜时稍不留神,菜刀就会在手上划出一道血口,简单包扎后又得接着干活。

每天累得腰酸背痛,连饭都吃不上热乎的,只能就着冷饭剩菜勉强充饥。

后厨扫出来的煤渣都得捡回去烧。

但只要想到海仓能出人头地,再苦都值了!

如今他给我长脸,以后在这上海滩,谁见了我们余家,都得高看一眼!”

涉谷曹长仰头大笑,“哟西!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余桑你地,蝗军忠实地好朋友!”

他举起酒杯,喉结滚动间一饮而尽。

余大贵忽然压低声音,肥厚的身躯前倾,西装领口几乎要撑裂:“不瞒你们说,供海仓读书那阵,家里真是揭不开锅。

后厨扫出来的煤渣都得仔细筛三遍,就为了省那点煤钱。但只要想到他以后能出人头地,再苦都值了!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当然,一个好汉三个帮,平时还得请几位多多关照哇!”

觥筹交错间,余大贵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江湖。

几杯酒下肚,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述说着自己的创业史。

从醉仙楼当学徒,说到酒楼刚开张时被地痞勒索的惊险,再到如今盘下整个酒楼的风光。

说到动情处,连儿子于海昌六岁尿裤子被同学笑话的糗事都抖了出来,逗得满座哄笑。

李海波等人坐在下首,时不时应和两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而涉谷曹长全然不顾吃相,筷子翻飞间,酱肘子、醉虾源源不断送进嘴里,油渍溅在笔挺的军装领口也浑然不觉。

他本就听不太懂带着吴侬软语腔调的上海话,只闷头大快朵颐,活像饿了三日的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