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和我说话吗?”也许是太冷了,许恩刚才还硬邦邦的声音被软化了,“别不说话,我不喜欢待在没有感知的世界里。”
“我不是拉着你吗?”木落淮情绪稳定了下来,顿了顿,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先送你回家。”
许恩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家”是那山间别墅。
“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你以为叶鸣舟还会回来?”
哎,又来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许恩沉思,他说的不是不方便,而是不安全,也就是有人在针对自己。他所谓的“不安全”是人为可控,还是自然不可控的?
“我如果低调收敛着,会不会安全些?”
“那你再住一晚上吧,我明天来接你。”
他的态度不容商量,许恩只好应道:“好。”
“饭点我会让人给你送饭。”
“嗯。”
出了门,木落淮又补充了一句:“想逛街就逛。”
“好。”
很多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既如此刻,许恩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眺望国科校园。尽管视线所及皆是虚白,那些或奔跑嬉闹或依偎密语或携手漫步的景象依旧会自觉地呈现在她眼前。
是挺无助的,面对困局,她太懦弱渺小。以至于他拼命努力、费尽心思反抗,她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听话,不去添乱。
夜里,睡意朦胧中,背后拥上一个冰冷的怀抱。
丝丝缕缕的凉渗透睡衣,穿过体肤,透进骨缝。
“你和他是不是也这样过?”漆黑夜里,酸涩的嗓音异常凄冷。
许恩沉默。
发乎情,止乎礼,她与叶鸣舟最多的肢体接触就是拥抱。她不想骗木落淮,但她确确实实数次与叶鸣舟这样同榻而眠过。
“我嫉妒得迷失了自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出现在你跟前?一个个的还那么尽心地讨好你。
许恩双手握住圈着自己的臂膀,“你的爱太炸眼,目睹过漫天花火的人,总会铭记璀璨。”
他苦笑:“所以,是他们自私的窃取了我的光辉去谄媚、觊觎你,我只剩绚烂过后的微尘,掩盖了满腔热情。所以,你才会觉得冷?”
“无妨,反正我的世界已经没了色彩,再绚烂于我眼前都是白。”
“对不……”
“我不需要道歉。”许恩往他怀里缩了缩,“抱抱我就好。”
“冷吗?”
“嗯。”
时间流走仿佛有了声音,逐渐加快的步调扰乱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