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瞎子,也值得你们在这里住这么久?当真是疯了。”陆秦志推开她的手,只顾自己快活起来,将其弄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才能解他心中听到这话的愠意。
没错,陆秦志不满事事都被陆君砚压着,明明他也是祖母的孙子,陆君砚只是个瞎子罢了,却能被宫中圣上赏识。
自己却明里暗里被陆君砚压着一头。
连荣安侯府满侯府的女子,也都是冲着他去的,实则,说是冲着陆君砚去的,不如说冲着他的世子之位去的。
那陆秦志就更不能平衡了,患有残疾的人,凭什么继承爵位?
被封世子的人,原本就应该是他。
他想着这些,手下的力道重了起来,弄得女子吃痛,声音更大了些,陆秦时回过神,用力捂住她的嘴,笑得恶劣,“别多想,既不愿意做妾,就回去好好寻个人嫁了,你我私会这几年的情谊还是在的,到时候我也给你一份添妆,如何?”
要添个什么呢?翡翠抹额,翡翠镯子,还是翡翠耳铛?
要正阳绿,越绿越好!
女子显然被陆秦志的恶趣味气得话也说不出,呜呜地哭了出来,陆秦志赶紧去哄,为她擦了眼泪,“好燕儿,别哭别哭,谁说嫁了人就不能来侯府了?到时候我去求祖母,让你每年都来侯府做客,岂不潇洒?”
……
江知念三观炸裂,再听不下去,若是想要不被人发现,便只能翻过着廊道凭栏,她扶着折柳跨过凭栏,轻手轻脚跳入草丛中,接着折柳小心扶着她下来。
成功翻过凭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猫着身子绕过这厅房,走出去好远才松了一口气,好在遇到了才寻了过来的云初,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江姑娘,您直接去世子院子里歇歇吧,属下这就去通知管事。”
“有劳你了。”
云初心细,担心江知念对侯府不了解,专门叫了个婢女带她去,随后才去找侯府管事。
却说陆秦志在厅房中出来时,衣衫并不整齐,可这侯府之中尽是他的人,自然也无半点畏惧,一边理着衣襟,一边走到廊道,欣赏着外头的景致。
另一个女子匆匆理好了发髻,极有默契地就从其他方向溜走,她还得回自己院子补上口脂。
等身后的人走后,陆秦志也该回到宴上了,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草丛之中有一角粉色露出,他从一旁绕出,在草丛中捡起那一块粉色碎布。
这个位置?
陆秦志眸光扫过,忽然有了猜测,他将着这块布攥入掌中,四周看了看,最后还是先回了宴上。
……
江知念和侯府管事敲定了大婚的细节,原本这些繁琐的事情,还以为核对下来需要更久,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这位未来世子妃,行事有条不紊,利落有素,日后这府上,可是要变天了。
“这等小事,还要麻烦世子妃,是奴才不周。”
江知念淡淡一笑,谁都不想给自己找事做,这管事也是被陆老夫人推了出来,故而她没觉得有什么,“没事,就这样定下来吧,眼下快开宴了。”
管事当即告退,她也带着折柳去了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