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到能听见彼此呼吸的环境中，根据接到短信息的前提条件，沈初梨瞬间认出对方的身份——海纳百川。

她不回头也不回应，动作自如的拿钥匙开门，倘若小拇指没有微微颤抖，就像毫无察觉一般。

将房门打开条缝隙，沈初梨跻身而入，伸手摸向鞋柜顶部。

她能感受到身后的海纳百川随之靠近。

“梨……”

说时迟那时快，沈初梨在对方还没说完话时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起手里的东西‘呲呲呲’就是一阵连喷。

她手里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喷雾，而是大名鼎鼎的防狼喷雾。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连沈初梨都鼻尖发酸，只得屏住呼吸错开脸，更别提被正面直击的海纳百川了。

“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显然男人已经中招。

眼睛被刺激的流泪，沈初梨脚踢门边准备关门，另一只手又摸到了棒球棒，直接双手持棒抵在身前。

走廊的感应灯终于点亮，刺眼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地眨眨眼，当看清‘海纳百川’的脸后，沈初梨表情怔愣，难以置信的上扬语调。

“季澜川？怎么是你？”

防狼喷雾的滋味无异于加强版的辣椒水，季澜川完全被剥夺视力，泪水像喷泉般流淌，眼睛又辣又痛。

“眼……眼睛……”

见他满脸痛苦的模样，沈初梨犹豫片刻，薅着季澜川的衣领将他拽进屋，将人带到洗手池前用一瓶瓶矿泉水帮他冲洗眼睛。

而她自己也不好受，嗓子仿佛被锁住，止不住地想要咳嗽。

季澜川的状况显然更加严重，眼看用矿泉水冲洗太慢，沈初梨当机立断。

“脱。”

“阿嚏阿嚏……什，什么？”

季澜川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受控制地狂打着喷嚏。

他还穿着见面时的搭配，上衣是很清爽的薄荷绿色衬衫，下配米白色休闲裤。

“你去浴缸旁边站着，然后把衬衫脱掉。”说完，沈初梨拽过浴巾扔过去。

她心情很乱，有许多话想问出口。

比如季澜川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外，又比如他的声音为什么跟海纳百川一模一样……

但在那之前，沈初梨得帮季澜川处理一下脸，万一留下某种后遗症，以后再讹上她怎么办？

*

季澜川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变差，眼圈跟嘴巴一圈皆红肿发烫，跟脖子的肤色形成鲜明比对。

他似是有些懵的看向沈初梨，抱着浴巾就像抱到了烫手山芋。

“看我干什么，我是止痛药吗？赶紧按我说的做啊，不脱掉上衣待会儿打湿了没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