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总是这样。”
“哪样?”
“明明比谁都心软,非得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梦安然白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少废话,回家。”
车子驶入夜色,而大厦顶层的灯光依然亮着。
段竟遥站在窗前,手里攥着那份协议,第一次觉得,这座冰冷的城市,似乎有了温度。
……
凌晨三点,门铃突然响起。
段竟遥皱眉看向监控屏幕——陆逸倚在他公寓门口,银白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脸色苍白得像鬼。
他拉开门,还没开口,陆逸就踉跄着栽了进来。
“借个地方躲雨。”陆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顺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向前倒去。段竟遥下意识接住他,手掌触到一片湿热——陆逸的后背全是血。
“操!”段竟遥一把扯开他的衬衫,三道狰狞的刀伤赫然入目,“谁干的?!”
陆逸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白郁金……”
他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段竟遥的手腕:“将你最近所有出国的行程全部推掉……”
段竟遥用镊子取出最后一枚玻璃碎片时,陆逸已经疼晕过去两次。
“二哥,你到底又惹了什么事?”他咬着纱布给伤口打结,“白郁金为什么突然要杀你?”
陆逸趴在沙发上,声音闷在抱枕里:“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别多问了。”
窗外,暴雨如注。
段竟遥怔了半秒,突然明白了一切。
陆衡、陆逸与梦安然之间,一直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并非将他排除在外,而是为了让他免受伤害。
清晨五点,雨停了。
段竟遥站在阳台上,拨通了梦安然的电话。
“陆逸在我这。”他直接说道,“白郁金要杀他。”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还活着吗?”梦安然的声音紧绷得像弦。
“暂时死不了。”段竟遥点燃一支烟,\"他说国外到处是陷阱,陆衡很可能已经——\"
“别说了。”梦安然打断他,“我过去接他。”